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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中秋連假,放了足足的五天。十月五日禮拜四的下午放假前,學生心想:「這難得的五天連假,一定要好好、充分的運用!」於是就帶了刑法以及法條回家,想說玩樂之餘也能兼顧特考科目,這樣玩起來比較心安。

然而,時間馬上就推進到十月八日禮拜日。望著三天前從背包拿出來的教科書,依舊紋風不動的擺在桌上,此時學生也只能對自己說:「回台南就是要放鬆心情,調整身心;讀書拼特考這檔事,還是在學校做就好了,以免把肅殺之氣帶回家裡,影響家人。」

經過這樣一想,心情頓時輕鬆不少。俗話說:「換個想法,生活更美好。」箇中道理,竟然讓學生給領悟出來了!不過三天沒看教科書就罷了,沒看課外書可就不得了,這可是會讓人「言語無味」。所以學生就拿起擺在桌上很久的《莊子》,隨手一翻,就翻到了養生主(學生有時會挑一本書,然後隨便翻,看看老天有什麼指教)。這篇其實高中就已經讀過了,但這次重讀,竟然就像第一次接觸一樣!由此可見《莊子》這本書的奧妙所在(其實是根本就忘記了)。

話說學生重讀養生主之時,真是愈讀愈驚奇、愈讀愈訝異。所謂「不讀則已,一讀驚人」,原來養生主裡面的名言錦句、典故這麼多。如:「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庖丁解牛、「指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等等。

能夠跟高中時代的老朋友閒話家常,乃一大樂事。其中學生最感高興的,是以下這段話:
「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
讓學生不得不對它說:「吾與之也!」

上述這段話翻成白話是:水澤裡的野雞,走十步才能啄到一口食,走百步才能喝到一口水,可是牠並不希望被畜養在籠子裡。因為養在籠子裡雖然不用勞神去覓食,很神氣且了不起,但是並不愉快。然後學生就對它說:「恩,你說得很好,我心有戚戚焉。」

學生自認不是神鳥、鳳凰、大鵰,但就算是一隻非常普通的澤雉,牠也不想被關在籠子裡讓人餵食。雖然不愁吃穿及日常生活上的必須品,精神總是不愉快。

大二時,學生無意間在網路上看到卡夫卡說過的一句話,翻成中文是:「離開這裡,那就是我的目標。」很高興再過二百多天,學生的目標就要達成。但《莊子》的這篇養生主同時也提醒學生:養生主是養我們的精神,形體雖不自由,精神不可跟著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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