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觀察記

我做了一個很複雜很像電影的夢。與其說是夢，
倒不如像是一個角色扮演的遊戲。


夢的前段都是一些生活瑣事，
而且都是我準備去印度的事，
彷彿是拼命的說服我這是我自個兒的故事一樣。


後來我去郵局，那是一個古式的街頭，
門還是拉門式的，上面有一格一格的玻璃。

我在停車時，騎樓有兩個男人在講話，
我把爸爸給我的錢放在車箱裡，

然後，心裡一個聲音說，你快點把錢拿出來，放在裡頭不保險，

我的個性天生很拖拉，又覺得這樣麻煩。

然後想一想還是順從心裡的話，正要拿的時候，那兩個男人靠了過來，
講一些奇怪的話，像是你不要以為你是誰啊，看不起人啊，
啥的，

我有點害怕，就跟他們嗆起來，然後突然之間，

人都不見了，我一個人站在街道上，手裡還握著一整串鑰匙。

我知道我靈魂出竅，有那麼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遠遠的，來了一個
賣彩券的胖胖歐巴桑，帶著遮陽帽跟袖套，
我看她在向別人賣彩卷，雖然我什麼人都看不到。

然後她走過來，看到我，先是一楞，
然後把遮陽帽拿了下來，她留著一頭過耳朵的清湯掛麵的短髮，
很黑很黑的頭髮。

她開口是很優雅的台語，她對我說，跟著她走，她一付好像等很久的樣子。

夢裡的我，很有禮貌的問這位長輩，請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說，你的體被嚇到了，所以逃出現實，肉體昏倒在郵局前。

然後我跟她走到一間國小，國小裡有一間教室，

教室裡擺了一張辦公桌，桌後坐了一個老人。
她就送我到那裡，說，聽他的你就能回去了。就走了。

教室裡沒有桌椅，地上都是踏踏米，散落一地的小玩具，物品。

我走了進去，很有禮貌的跟老人家打招呼，
說了一些很不好意思迷了路，來麻煩你送我回去。

老人家態度很友善，他說，這種事常常發生，
很簡單的，叫我別擔心，躺在踏踏米上當睡了場午睡，
只要有信物，就可以再回去的。

我說，鑰匙可以嗎？老人家說，這個很理想啊。

我隨手拿著身邊的一個小玩具，對老人家說，
這個經歷太奇妙，可不可以讓我帶個東西當記念呢？
他笑著說，可以啊。

然後他叫我躺在踏踏米，頭枕了一個小枕頭，
把旁邊的毛巾蓋在臉上，蓋住眼睛。
我照著做了。
我照著做時，他邊笑著告訴我。

你啊，你不做事就算了，你一做事會很有錢哦，
你的事業就是零跟一的差別，
沒有就沒有，有的話會很大哦。

然後他跪在旁邊，我聽到他念了一些咒文，
他用他的嘴巴親住我的嘴巴，餵了我一些口水，
夢裡的我很信任他，乖乖的把口水吞下去。

當我吞下口水的時候，我的眼雖然是緊閉被毛巾蓋住，
可是我看到了，另一邊在郵局前昏倒的我，一堆人圍在我旁邊。
有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男生，他跪在我旁邊親我的嘴，
很認真的把一些口水用進我的嘴巴，
然後其他的大人以為他在調皮搗蛋很生氣的把他趕走。

然後我看到了下一幕，那個小男生長大了，是男人的樣子了。
我跟他一起走在河邊的草原上，天空很藍。

我對他說，我是個演員，人生是一場戲，這個世界會是我的舞台。
他靜靜的聽我說。

看到這幕我明白，身邊這個老人就是那個男生。
原來他在這裡等我很久了。

然後親吻變的很熱烈，那吻裡有不捨，有後悔。
吻的很激烈很傷心。

我明白原來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我跟他的牽連很深。

我蓋著毛巾，開始哭的很傷心，我不想離開他。
哭到喘不過氣，我不想離開他，可是一定要。
夢裡的我能明白，
其實送我回去不是什麼簡單容易的事，這是被安排好的，
我若沒有哭的如此傷心，哭到喘不過氣，是沒有辦法回去的。

我找著他的手握住，想表達我認出他了。

他一直叫著我的名字，mika，mika，mika。

我哭到很厲害，不能好好呼吸，好不容易的深吸了一口，


然後我就醒了，醒的時候，嘴巴是張開的，一樣的姿勢。
深吸的那一口彆著還沒吐。

醒來時的那種傷心久久不散。